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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压迫译丛|社会工作的两个灵魂:探索“大众社会工作”的根源——大众社会工作还是激进社会工作?

作者:﹝英国﹞德斯·麦克德莫特(Des McDermott)       英国罗斯金学院(Ruskin College, UK)转载申明:原载学刊《批判与激进社会工作》(Critical and Radical Social Work)第二卷第三期。反压迫社工已获作者授权译出。
翻译:coward 校对:杰克/小余
编辑:小甘

文章导读:本篇评论回应了克里斯·琼斯(Chris Jones)和迈克尔·拉瓦莱特(Michael Lavalette)的文章〈社会工作的两个灵魂:探索“大众社会工作”的根源〉(The two souls of social work: exploring the roots of “popular social work”)。在这篇文章中,他们提出了在新自由主义状况下有关社会工作的一些重要观点和问题。本文关注“大众社会工作” (popular social work)这一概念,并以作者所使用的几个公式作为关注的重点。
关键词:新自由主义、大众社会工作、国家主导的社会工作、激进社会工作、大卫·卡梅隆

首先,我想要感谢克里斯和迈克尔写出了这样一篇有关“大众社会工作”(popular social work)的文章,它启发了我们的思考,并提出了许多在新自由主义状况下有关社会工作的一些重要观点和问题。
很明显,按照该文作者们的描述,“大众社会工作”有着许多优势,是我们的思想食粮。但是,对这篇文章中的一些概念,特别是他们在文章中的一些概念化,我持有强烈的保留意见。因此,我借此机会简要地回应他们的观点。通过将福利理论化,来更好理解社会工作在资本主义下矛盾的能力,是激进社会工作的一个关键优势。这在当下真的很重要。
首先,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不仅在英国,而且在全世界的主流政治思想中都占据主导地位,各个派系的政治家们都试图让公众相信这是“常识”,是解决世界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唯一可行的方法。
其次,对于社工和那些接受福利服务的人,激进社会工作需要能够给他们提供一种替代的意识形态,不同于市场的意识形态,不同于由不平等、紧缩和绝望组成的政治。因此,在当下的环境,我们要思考的关键问题是,“大众社会工作”这样的概念,是否能够帮助我们理解过去与现在的社会工作。
文中明确说到“大众社会工作”这一概念有着许多重要的优势。首先,此文的作者们提出了一个有说服力的观点,认为如果我们要理解社会工作在历史当中如何产生。如果我们要给社会工作下一个适用于各个国家和不同文化的定义,我们就必须要严肃地思考,当我们说社会工作时,我们指的是什么。
很明显,社会工作不能简单地还原为正式的认证,更不能因此还原为职业社工依照规定进行的工作。激进社会工作一直尝试将社会工作与更多的运动建立联系,以此来促进社会变革。
因此,我们应该拥抱比现存的福利体系和职业化更少压迫的可能性。这也是社会工作行动网络(Social Work Action Network)近几年的一个重要口号——“另一种社会工作是可能的”。
第二,“大众社会工作”的概念增加了我们将社会工作概念化为一种集体行动的可能性,而集体行动有成为斗争和社会运动核心的潜力。几十年以来,民众运动和集体行动对于保卫和促进福利服务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也许还会继续发挥这样的作用。
第三,文中强调“主流的”或者“国家的”社会工作是很少受欢迎的,如果我们要建立另一种形式的社会工作,那么我们就需要在各种斗争和社会运动中扎根,以不同形式的集体行动,将工人、服务使用者以及照顾者团结在一起。
那么“大众社会工作”这一概念的问题是什么呢?这篇文章的主要问题是错误地将“大众社会工作”和“国家的”或者“资产阶级的”社会工作对立起来。这种提法有着很大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的思考和分析。认为不受规制的社会工作就是进步的,而受规制的社会工作就是妥协的和压迫的,这样的看法太过简单。这种观点的言下之意就是,福利国家所雇用的社工只是单纯的“国家代理人”或者“温柔的警察”(soft cops)。我们对福利国家的其它部分,比如教育和医疗,也要采取这样的立场吗?我们不会因为国家提供和资助教育而反对它,也不会因为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National Health Service)是由国家资助的而反对它。
在资本主义之下,福利主要为了资本和资本主义社会关系而存在,因此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需要是一个现代的福利国家,来确保劳动力的健康和教育水平。但是,资本主义下的社会关系是复杂而矛盾的,因此需要进行细致的拆解和分析。
在现代福利国家的发展过程中,社会民主主义(social democratic)一直主导着有关福利和社会工作的意识形态。而且,社会工作的价值观、主要概念和理念现在仍然受到中间偏左翼政治的巨大影响。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激进社会工作总是能够超常发挥,对主流社会工作思想产生重大的甚至超乎想象的影响。将“主流”或者“国家”社会工作称做资产阶级社会工作的问题在于,它没有完全掌握福利主义和社会工作的矛盾本质,最终成为了一种极左的姿态。
对于社会工作,最好将其理解成为一种职业,这种职业的特点是围绕关怀和控制展开的问题和冲突。换句话说,社会工作可以是进步性的、改变生活的,但是它也可以是压迫和去权(disempowering)的。然而,社会工作并不是资本主义下唯一具有矛盾的职业。教师也是如此,他们既可以是进步的、启蒙的,也可以是反动的、非常保守的。
文章的第二个重大问题是,将历史中的一系列行动和反应合在一起,声称它们也应该被视作社会工作。很明显,这一点有待辩论,但是我们不应该混淆,或者说不应该将工人阶级在历史中的抗争当作社会工作。即使在最糟糕的社会条件下,人们也能抵抗压迫,展示出令人振奋的韧性,带来社会的变革,这当然很有意义。但是,这些文献的作者们是否认为,资本主义下的福利有着内在的矛盾,而慈善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与它相比,甚至要优于它呢?
第三,这篇文章中没有严肃地分析“大众社会工作”和“激进社会工作”之间的关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它们之间是否兼容?类似的,20世纪70年代的激进社会工作杂志《Case Con》传统和当代的社会工作行动网络(Social Work Action Network)也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历史分析。这些都是社会工作者回应外部环境并主张一种更加进步的社会工作的最好例子。最后,这篇文章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它在结尾批判了国家,但是却缺少能够揭露福利体系内在矛盾的政治分析。对于这篇文章,大卫·卡梅伦的大社会理论(Big Society)和它的支持者们不会有多大的异议。卡梅伦也对国家持批判的态度,但是他认为国家制造了依赖,是一种阻碍,应该以牺牲福利国家为代价,促进以社区为基础的大众运动。卡梅伦的问题是,大多数人已经看破了他的说辞,看破了他想要用这种意识形态来改造福利国家的企图。
就连卡梅伦的支持者们也不同意这种意识形态,所以它被悄悄地、不光彩地放弃了。我并不是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试图推广一种左翼版本的大社会理论,我的观点是我们要保持谨慎,否则“大众社会工作”这个概念就会无意间与对福利国家的攻击重合在一起,这些攻击福利国家的人和思想并不把他们的利益放在心上。
现在,激进社会工作的挑战是对新自由主义进行尖锐的批判性分析,向社工、服务使用者和照顾者指出另一种社会工作的方式,这种社会工作将人而不是利益放在第一位。不幸的是,从这篇文章的论述来看,我认为“大众社会工作”这一概念无助于我们应对这一挑战。
参考文献:Jones, C, Lavalette, M, 2013, The two souls of social work: exploring the roots of popular social work, Critical and Radical Social Work, 1, 2, 147-66

编辑:傅熙雯socialworkweekly.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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