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晓莹
单位：广州市成长动力社会工作专业发展与资源中心
犹记得第一次参与个别督导，督导第一句问我的话是：“你知道督导的功能吗？”当时的我愣住了，心里在想督导不就是我把问题告诉你，然后你就能帮我解决问题吗？此时督导和蔼地笑了笑，然后告诉我：“督导有三大功能。行政功能、教育功能和情感支持的功能……”。自此这三个词就深深印记在我的脑海中，在督导路上也时刻提醒着自己。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行政、教育、情感支持，看似简单的三个词却蕴藏着大大的学问。
在我入行差不多一两年的时候，就开始要督导新入职的同事、实习生、社区专干…….，那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系统的培训，也没有督导班，唯一有的经验是我也在被督导，还有印记在脑海的三个词。于是自己看了一些书、模仿着督导的样子，就开始了摸着石头过河的督导之旅，有人说教学相长，的确，这是一个生命影响生命的历程，当中有成长，也犯过错。
TA们说：“要求很高”“很严肃，有点害怕”……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认真的人。认真地读书、认真地工作、认真地做自己。作为督导当然也要认真，也很认真地把这份“认真”要求到被督导的人。对他们要求高，是因为服务购买方和服务对象信任机构，相信机构能够提供专业的服务。而我，正是承担着这份信任的那个人。因此，最初作为一个项目负责人/统筹，同时兼任督导，我会很容易为了追求绝对的服务效率和质量而过分放大了行政的功能。例如：要求被督导的同事能够先很好的学会规划自己的工作，并严格按照进度执行。于是乎被督导的同事会很痛苦，常常说我是一个要求很高，很严肃的督导，也有点害怕被我督导。
TA们说：“我想用叙事的理论去介入这个个案，你能给我说说什么是叙事治疗吗？” “我下一个项目是社区营造，督导什么是社区营造啊？”……
在督导过程中，我发现被督导者往往会把督导当成了“百科全书”，对督导抱有过高的期望，期望督导能够直接输入知识启发自己专业成长，以让他们学习更多社会工作理论及实务技巧。我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要成为“百科全书”，才能树立督导的形象。由此，我很容易就进入了一个所谓“教育者”的圈套，忍不住在被督导者提出疑问时，很快就给予答案；为了讲解一个自己在工作上较少用到，而被督导者有兴趣的理论，而埋头独自研究，期望授之以鱼；却没留意被督导者非常轻松地得到答案，而缺乏了成长的历程。
TA们说：我很大压力、很迷茫、很苦恼……想和你谈谈
有的时候总有一些被督导的同事每次接受督导时只想向督导吐苦水，寻求情绪的支援。往往一说就是整节，只谈情绪不谈服务和工作。刚开始，我会觉得同事情绪没有疏导好，带着情绪工作，的确需要介入。于是乎，每次督导都是在“谈情说爱”，而忽略了关注对方专业/服务上的提升。
过去的我，时而因为曾经过分看重行政功能而给被督导的同事施加了重重的压力，又会因为意识到这样的不好似乎又变得纠枉过正，时常也会因为担心自己知识储备不足而凸显不了督导的形象。
记得《心耕者》一书中，作者在序中有这样一段话，“每位学生都有自己成长的生命故事，背后影响个人的独特信念、价值观、潜能、情绪表达和沟通方式等。实习督导充分了解，给予学生合适的生命力量，使他们“开窍”发芽，经过尝试、历练和反思，终会开出美丽花朵，发展成熟，他朝成为参天大树，成为社工届的未来。”
现在我想说：其实督导就像练武一样。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招胜有招”，督导的知识是需要去学习的，正如我们在设计一个方案时一样，背后需要理论的支撑。目前个人认为作为督导更需要做到“因材施教”。尊重每一个被督导者是一个独特的自己，都是有血有肉的个体。对TA们我还会抱持一定的要求，但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到人性化地关怀、支持每一个被督导者，看到他们的亮点，启发潜能，促进成长。同时，我也觉得教学是相长的。服务上，社工不是超人、不是万能，而在督导上督导也不是万能的教育者。现在的我会对被督导者给予一定的支持或指引，但也同时鼓励被督导者主动寻找资源。
怎么去画好“三大功能”这些圈圈：哪个最重要？哪个大？哪个小？我走过一些“弯路”，现在我的感悟是很难一概而论。督导需要多与被督导者进行沟通，了解被督导者的需要、能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也需要在督导过程中用心留意被督导者的“步伐”，根据被督导者的“步伐”进行调整。
除此之外，这些年个人感悟最深的是督导不仅仅是在“嘴上”，很重要的是要做到言传身教，生命影响生命；我也认同督导专业认真的态度是会被感受到，被督导者也会用心做人、用心服务、用心去传承作为回报。
督导这条路，走着也有段不长不短的日子了。鲁迅先生不是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路在脚下，要往哪走，走多远，走多宽才算是走好了？这是大大的学问，还需继续探索。谨以这段小小的总结和反思，与在路上的大家共勉。
编辑：赵丽红socialworkweekly.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