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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社区公共空间的可持续性在哪里?

文/成都高新区美好家园社区营造促进中心 陈默

编者按:近期,城乡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性,成为行业间众所关注的焦点话题。做为成都首个特色公共空间营造为主体的社会组织、首个社区营造原创理论文章公众平台创始人和城乡社区公共空间深度探索者、实践者,深感十分必要与意义重大,愿意就自身在此方面的点滴思考、实践与探索,撰写成系列文字抛砖引玉,与业界同仁共同交流、探讨。

需要说明的是:笔者非业内纯理论研究学者、专家,文字内容均为个人实践与总结过程中所产生之体验,仅代表个人观点,请勿对号入座。

(一)想说爱你,不是件容易的事

村上春树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的东西不过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有的东西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这句话的本意是形容爱情,但笔者觉得用来形容现在的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性所面临的局面更加合适!

最近,经常有街道、乡镇和社区领导向笔者咨询和探讨同样一个问题:社区公共空间要想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它的“造血”功能如何体现?言谈之间,众人皆流露出太多的忧郁与无奈。

乍一听,当前的社区公共空间就似乎像一个令人一半天使一半魔鬼或者爱恨交加的特殊尤物。

而且,我的一位社区书记朋友,当下也处于这种纠结之中:自己所在新型农迁社区,由于失去原有集体经济的收入支撑,使得自身曾经的自有经济来源从此完全“断奶”,只能依靠财政资金开展正常工作。

失去了自有经济支撑,社区发展规划目标的实现自然有不少局限,于是就想到把临街新楼栋底层有近3000平方始终处于闲置状态的公共空间,加以营造后用于低偿收费产生收益,希望依靠“造血”来实现可持续,但却既苦于该资产所有权不属于社区,自身没有商业经营权和收益权;也苦于即便可以争取获得一定谅解尝试经营,又没有合适的项目植入。

相信这位书记的处境,并不只是个偶然事件。

就在几天前,成都市成华区一位社区书记也专程电话邀约笔者前往该社区实地调研,期望帮助分析自身社区邻里中心能否尝试性调整空间功能实现“造血”愿景,而且连想引入的项目都想好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可见,一位位社区实践者们的内心,希望实现“造血”的执念是迫切和极深的。

而由此也暴露出一个普遍现象:很多个被各个街道、社区曾经引以为豪的品质化社区公共空间,在经历了不长一段的时间考量之后,当初那些个眼球效应转瞬之间就已经显现得荡然无存了,最终落下的是被越来越多的人们忽略、日见人稀的空洞场地。

我们知道,社区是城市功能的基本单元,而社区公共活动空间承载着社会交往、康体活动、文化交流、休闲游憩等功能,在居住品质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地域特色的体现、城市品质提升等方面起到重要的作用。

《城市规划原理》(第四版)给城市的公共空间如下定义:“城市公共空间狭义的概念是指那些供城市居民日常生活和社会生活公共使用的室内外空间。”公共活动空间强调提供给公众活动的区域或场所。而社区公共活动空间则是与以上概念的空间范围相一致的。

对于现代城乡社区而言,公共空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社区公共生活的重要载体,社区公共空间是人们广泛参与和使用的主要交往场所,是陌生人社区向熟人社区转变的有效途径,是居住区转型为社区型的基础性要件。

加之,如今社区公共空间品质的提升已成为城乡社区发展治理进入精细化阶段的必然要求。城乡社区公共空间也不断被赋予着更多种社会治理功能,因而它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为居民群众提供各种唱唱歌、跳跳舞、自娱自乐的空间场地,更是要在居民日常的生活空间里,开辟出一片培育公共精神的苗圃,以此推动解决当下城乡居民公共意识同经济、社会发展不相适应的问题。

由此可见,从物理空间而言,每一个社区公共活动空间的形成都是一种“必需品”,它既然扎根于所赖以产生、发展的特定区域环境,就一定有着足以存在的充分理由或者深刻的历史印迹。

可是,时下的突出问题是:当由政府财政投入大量资金提供的配套社区公共空间越来越多,在极大弥补和满足广大居民群众迫切需求的同时,那些个邻里中心、党群服务中心、服务站、文化活动室、休闲广场等等的公共空间建好了之后,却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空间利用不足、过度闲置、缺乏人气、运维不善等一系列突出问题,“培育居民公共精神苗圃”的初心成为空谈和流于形式。

还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在城乡社区发展治理中,做为社会力量组成部分的社会组织,对于社区公共空间使用仅管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但是,一旦在面对社区“造血”需求的问题思考之时,也大都是处于相形见绌、无计可施的尴尬之境,能够真正交出满意答卷的更是几无其人。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责怪社会组织。

社会组织的基本职能定义是这样的:

从很多字面上的解释是,促进社会发展,参与公共管理,开展公益活动。

从行政审批的属性界定方面,也干脆定性为“非盈利企业”。

这样以来,两方面既然都注定了社会组织与“利”无关,都在回避“利益”;那么,社会组织在“造血”能力方面的先天性缺失或者弱势,就有了十分充足的理由或者借口。

于是乎,太多的社会组织就形成了“只懂做事,不懂经营”的惯性思维;于是乎,太多的街道、社区但凡涉及“造血”这一话题时,都会几乎毫无指望地一致性绕开社会组织这一社区服务主群体。

可是,更为现实的问题是:当社区居民群众最初由于政策“红利”而得到各项基础配套设施完备、品质较优的公共空间之后,是否还应该持续长久地过度依赖于这份的“免费午餐”?或者说,有谁能够保证社区公共空间可以永远享有这道免费的“盛宴”?

太多的社区两委已然给出了“NO”的答案。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社区两委——虽然做为中国最基层的政权组织结构成员;但是,这一班人的意识形态领域站位绝对不低,对于未来“断奶”的危机意识绝对已然先期存在着了。

的确,在城乡社区发展治理的这条路径当中,但凡是有想法、有做法的人,一定不会甘愿持久地寄生于财政资金的“遮雨伞”下去谋求发展,一定会在既为决策、贯彻层面“减负”,又为自身“可持续”的未来谋福利做着必要非常的深层次思考。

社区公共空间这一特殊事物,不经过一段时间考量与验证,很多人是不可能理解其存在性的持久内涵和深意的,等到真正醒悟了、理解了,往往又为时已晚、既成现实了。所以,当我们有远见意识的基层社区决策者和成员,在审视和研判未来趋势中,不得不在自身社区已暴露或者尚未过度暴露的各类不利因素情况下,选择预防性思考和行动探索,这不失为迷惘、困惑和破局的可行之道。

 

笔者相信:一切“造血”意识不断迸发的过程,就注定是思维与能力发生碰撞后,一条最佳的迷茫和困惑解决路径。

 

这就如同一对爱痛交加的恋人,彼此情感路径上所有的经历,爱也好、痛也罢,都是为了突破一切障碍因素之后,实现憧憬中最佳的那一刻幸福交汇点。

然而,一切与美好、与爱有关的愿景,实现起来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未完待续)

 

编辑:陈怡然socialworkweekly.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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