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诗明,同时也是香港某大学的精神健康社会工作硕士课程主任。
我不但比较关心精神健康社会工作教育,更关心精神健康社会工作实践。毕竟社会工作是个实践的专业,学了的东西要能做出来,否则也是枉然。
我常常跟学生说,哪管你学富五车,说不出口或是做不出来的东西只算是个人知识,不是实务。你说你懂,而且很懂,但如果对着病患者仍然是乱说话、无系统无条理,又或是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像你自己讲的东西,你到底有多懂,就只有天知道。
你也许会说,不会踢球也可以当教练,不会拉琴也可以当指挥哦!呵呵,要当领导是吗?可以可以,这个位置我不跟你争,但技术指导这位置你就当不了,而你的位置,假以时日我随时可以顶上。
所以,年轻人做社工不妨多做、多学、多反思,不要怕吃亏,越是不会做的,越要多尝试,反正你老板也不一定会做,怕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当精神科医务社工,每个月大大小小的个案加起来有100多个,有精分的、有忧郁的、有双相的、有饮食失调的;有年长的、有年青的、有儿童的、有家属的……
由于个案的数量比较多,同事们都尽可能把一些没有明显问题的个案作结,这样生活就会轻松一丁点。我就没有这个习惯,都是活生生地把个案都接下来,能打一个电话就打一个电话,能做一次家访就做一次家访,又或是相约在回诊的时候安排面谈。
就这样,我获得了很多实践的机会,也得到了修正自己实践的机会,它给我带来了进步。被别人问得多、拒绝得多,骂得多,个案做得多,慢慢就能找出自己做事的系统、次序和感觉。这些经验都会是你自己的,别人拿不走。
后来,我在进修硕士和博士的时候,进行了更多的阅读和反思。但是,如果没有先前这些扎实的实务经验,我估计有些理论我也学不来。因为理论是人家总结出来的成果,如果你自己没有实际的经验去支撑这个学习,理论就学不来,也记不住。
我早前坐下来,拿着一支铅笔,把我所有能记住的个案和他们的精神健康困难都写在纸上,虽然相隔那么多年,加起来也有好几佰个。所以我说精神病患者是我们的老师,也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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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讲实务。
从工作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很喜欢收集不同的精神健康科普材料,严格来说,是各类精神疾病的公众教育单张或是小册子。偶然碰到很好的精神科药物简介,一定会传下来。
当年的原因有三。第一,我懒,不想老是翻那本很厚的牛津精神疾病手册来看;第二,我想桌面上能有伸手可及的材料,增加工作安排感;第三,我从社工前辈身上学会制作自己的资料手册,这是对自己工作的尊重。
不管你脑袋多厉害,有些东西你记不住,把资料收集起来可以腾出多点心思去记住别的事情。
我现在还在收集,也会把过期的资料更换。过去就是因为DSM改版,我就换一批新资料。如果有新药物或新治疗手法的出现,那么就更需要更新材料。
后来,我发现了第四个原因。这些材料能让我向康复者轻松地解释与精神健康、精神疾病及其治疗的资讯。
曾经有人跟我争论社工不是医护人员,可能不合适解说精神疾病资讯。我说,这些材料都是科普材料,那有不能说明的原因。如果我们相信社工是注重充权的专业,资讯科普这个东西更要做好。
好罢,如果你不懂,那就边学边收集自己的资讯小册子、单张、材料。我九成九认为跟我争论的那个人没有好好读过精神病学或是心理学,又或许是上课时在睡觉,要不然就真的不懂精神健康社工应该什么。
几年前开始,我常常找有经验的香港社区精神健康社工做测验,就是叫他们当我是一名忧郁症的病人,请他们用1-2分钟说说忧郁是什么。结果,没有一个人会用上单张或者小册子,就是靠一张嘴巴来解释。
谈天的内容是什么?那就精彩了!有的说忧郁症不是一般忧郁,但说?够三十秒就没其他内容了。有的比较规矩,从病症学入手,但没几句就说忘了其他的。有的跟我来一分钟简易心理课,说说BECK的理性情绪模型,有一个把弗洛伊德的愤怒内化论也搬出来。我晕!
科普,我认为还是要规规矩矩地做,然后才加上自己的东西,而且要说明来源与出处。就是这个原因,我经常鼓励初学者,从第一天就收集好的精神健康教材,说不定有一天我碰上你要进行这个测验,到时不要说没准备好。
我是精神健康社工老师,但国内国外真叫我师傅的就几个,这个科普的工作,就由我们做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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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福滨socialworkweekly.cn